教育专题职场观察

再不懂程序, 我们将被机器人淘汰?

文 | 杨凯斌(雪兰莪资讯科技及电子商务委员会执行长)

马来西亚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每年占据大约三分一国家预算的教育领域,在历届无数教改之后仍然漏洞百出?

不说多年来老生常谈的问题:国内近千间学校水电基建问题短缺问题不断(华印小、尤其东马乡区学校);从学生及家长的体验层面来说,考试主义至上导致学生书包过重,补习班变成正课不说;大学内部霸凌及拖尸问题严重,酿成人命伤亡;文凭至上思维导致学店林立,假文凭、假博士泛滥成灾,就连前副首相扎希也不得不澄清其博士学位不是假的。

社会舆论把教育课题神圣化,每每归咎一切问题要从教育开始着手解决,然而现实却是每况愈下,套句时下流行的金句来说:可谓越投入就越伤!

【省思 1】 为何大学生卖椰浆饭去?
教育政策失误最终悲剧是,我国培养了许多大专生但却面临教育与职业不对称的巨额人力浪费。各行各业不断闹人才荒,但另一厢许多毕业生因本身素质低落,找不到匹配的职业,大叹找工难,薪水偏低,更成为城市新贫阶级。

马大经济系就业调查发现,许多大专生因担忧资历过高而碰壁,故意隐瞒本身硕学士学位,申报更低的学术资格。

马来及英文报章一度大篇幅报道大专生毕业后纷纷下海当小贩卖椰浆饭、汉堡的新闻。一名玛拉大学的女商学系学生因在路边摊,挂上招牌“处女椰浆饭”而爆红,却因没执照而遭沙亚南地方议会罚款,还上演州务大臣亲自向她派发执照表格的民粹戏码。

大专生创业不是坏事,在中国,李克强总理亲自鼓励大专生“万众创业”,但是在马来西亚却无法找到称心的工作,才被逼当小贩煳口!

【省思 2】 为何全球十大需求技能课程,我国却少人问津?
另一组数据,更能凸显我国人力培训不匹配(mismatch)有多严重。

根据领英所提供的2016年全球十大需求技能,全与时下最尖端的数码经济有关,包括云端计算、大数据的统计分析和数据挖掘、网络与信息安全、移动开放、搜寻引擎行销等。

马来西亚人才机构列出的2016年马来西亚关键职业名单,则是一份网络1.0时代的需求:电子与电讯工程师、图像与多媒体设计师、大学与高等教育传统教授、研究和开发经理、数学家,精算师和统计学。

大专生选读什么课程?正当我们听闻医生、律师、护士过剩时,学院传来的消息是,作为数码经济基础的电脑程序编写(Coding)并不受欢迎,甚至难凑齐一班20至30人的课。

更讽刺的是,在教育部大力推行理科教育多年来,却仅有16%的考生在高等教育文凭(STPM)里头报考理科,其余的都是商科生。我国公立及私立大专学府林立,多是为了赚快钱而开办的商学系,理学的工程序或电脑科学学生则少之又少。

反观北亚洲经济发达地区如中、日、台、韩等,则以培训大量的高素电脑程序工程师著名。

【省思 3】 为何中国物联网、印度生物科技蓬勃发展,我国多媒体体走廊却龟步前行?
许多到过印度生物科技重镇海得拉巴(Hyderabad)访问的业者,回来一般都会描述数以千计的生技博士,聚集在一间残旧的办公室内,研发最尖端的生技产品的景观。

20年前,深圳与马来西亚的多媒体走廊并行开发,结果20年后,深圳不止聚集了中国三大数码经济龙头BAT的总部——阿里巴巴、百度与腾讯,更是全球代工业、物联网(IOT)制造中心!全球雄心勃勃的创客及新创企业无不聚集在深圳,寻找制造产品模型代工者,或向投资者提案募资(pitch)的机会。

再回头看看几乎被人遗忘的我国多媒体走廊,仍然龟步前进,甚至还要打出重启(reboot)的口号!

深圳与海得拉巴凸显的是,培育大量高素质的业界所需人才,彻底结合“产官学”的周全生态链才是王道。

教育资源错置的结果,导致我国数码经济人才短缺,进而在网路及数位化浪潮下处于下风。全球创新强国往往都是小国,如以色列及爱沙尼亚,他们都懂得人才才是国家竞争力的保证,加上本身的特殊文化地理优势,打造出类似美国加州硅谷的鼓励创新环境。

【省思 4】 为何“学写程式”席卷全球?
为什么掌握电脑程序语言那么重要?

因为人工智能及机器人学习的数码震撼已经来临了!

两者结合,势必大幅度减少低阶例行工作及重复性劳动,从工厂工人到银行柜员,都会被机器人或无现金交易取代。

物联网和分享经济平台,则必瓦解中间代理商的生态(消费者直接向厂商进货),夺走许多基层劳动者如计程车司机的工作。就连数码科技业老大如微软的比尔盖兹看到此巨变,都不得不建议提出机器人缴税的妙想天开建议,来津贴庞大的传统产业失业人群。

一些西方国家甚至提出,在人工智能普及,就业机会将日益被机器人取代的未来,政府应该发出全民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简称UBI)给每个公民,来减缓数码经济所带来的社会震撼。

编写程序语言犹如使用代码来撰写一篇文章,向电脑发出指令,计算所需要的数据,并精准定义在各种情况下应采取什么行动。

编写程序是一件十分繁琐的工作,处理每条指令及数据的分配和进出,需要很强的逻辑思考,并经常必须找出错误,编写的时间往往是电脑实际运算的几十倍。

但是与此同时,它也提供了浩大空间让想象兑现为现实,指示电脑处理数以万计精细准确的工作不出错,从高楼大厦城市建设的模拟及铺盖,到金流物流的千万运转,都跟随程序语言的指令。

哈佛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强制规定学生一定要掌握基本的程序语言,以检查程序语言写得究竟好不好。

【省思 5】 当写程式已成为儿童的学习范畴,青少年若不追上……
儿童及学生学写程式这股大潮流正向全球蔓延,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2013年就呼吁学生亲自动手写程序,英国也把编程纳入5至7岁学童课程,新加坡、芬兰、台湾也已经把学习编写电脑程式课程列入必修科目,成为第二语言。

我国也在2019年由财政部将与教育部联手推出“全国电脑程序编写挑战”课程计划,放眼在今年让来自100间学校的3000学生参与此课程,总算踏上末班车,让孩子们学习编写程序,让他们学会自行制作网页、手机应用程序(apps)甚至是开发网络游戏等。

为了扭转劣势,启动新的经济引擎,我们务必要鼓励下一代学习程序语言。若想要掌握最尖端的前沿行业如基因科技、大数据、物联网和机器人等未来高速成长的产业,就必须精通背后的程序语言!

孩子也能够从撰写程序中学习到逻辑思维及分析能力,并从中了解电脑运作的基本原理及流程,对市面上引用软体有更深层了解,并懂得运用程序语言去解决实际问题。

【省思 6 】当上网自学也能写程式……
编写程序语言训练将他们进行抽象思考,把问题分解成一小块逐一解决,并理解系统如何连接回馈。这些思考工具及训练,有助于创业及经营事业工作,能够把繁杂系统化简为零,归纳到几个基本概念,简洁扼要解说清楚。

未来最重要的技能是培养分析能力,因为人工智慧及自动化,将会取代大量例行工作,淘汰繁琐及重复性的工作。

最受欢迎的学习组合,将会是传统博雅教育(人文教育)及数码工程领域之融合科学与人文的综合,届时拥有程序编写能力也能从事销售或管理工作,既是政治学者也是电脑专家,主修英文并加上软件工程培训等跨领域的常识。

网络上也有许多免费的学习程序语言的资源,如Code Academy。这是硅谷著名育成中心Y Combinator所辅导,由两名20多岁的年轻人创办的网站,以免费线上教学方式教导大家写程序。

另外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媒体实验室(Media Lab)也发明了一个教导学生学写程式的设计教学即Scratch,还有一个版本是叫Scratch Jr,设计给五、六岁的小朋友学程式设计的工具,其介面更简单,而且不需具备阅读能力。

据说Scratch发明人,麻省理工学院教授Mitch Resnick的九十岁高龄母亲现在也开始用Scratch来学程式。

更有新闻报道,一名60多岁的日本老太太高龄才学习程式设计,更因撰写出游戏Apps而爆红。

学程式不嫌早,也不嫌晚,但早学、自幼习惯与数位生活的年轻人,其发展的潜能会将无限大,比较可能在网络界开创一番大事业。

面书创办人马克伯格在20多岁创业,短短数年就崛起成为网络业巨头。预料未来网络、大数据、人工智慧、机器人领域,多数将由从小就习惯编写程序,成长在数据激增的年代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领风骚。

所以,面向未来的你,怎能不懂得电脑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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