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音乐这条路,很寂寞的,学音乐也很贵,你真的要走吗?
3、4岁的冯承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小提琴,好好听,他能在琴声里有无限的遐想……
7、8岁的承晖每个周末,随着父母和姐姐,从Kepong去SubangJaya学琴,在没有高速大道的那个年代,那条路,是长途。承晖也因此和家人没有了其他孩子的欢乐周末,但他不介意,因为,小提琴就已经是他的快乐、他的童年了!
对于父母每周的载送,如此十年如一日的学琴安排,冯承晖看到的,只有父母的毅力,还有他内心对于小康之家对他的栽培的感动与感激。
“我是喜欢简单的人,不想太复杂,也不想要太多。”
正面就好,简单就好
承晖看事情的简单、做抉择的简单,让他在小提琴的这条梦想路上,少了很多“挣扎”。
譬如中小学时期,不太有同学懂他的小提琴,没有多少人会跟他聊他热爱的音乐,他不会因此而动摇自己对小提琴的心意,依旧专注,依旧热爱,依旧跟同学们嬉笑打闹。
“还好有他们呢,否则我就成了典型的乐呆子了,呵呵。”他选择正面地看待所有的逆风。
中学同学问他:“你就这么笃定……?”同学的好奇,让承晖内心也曾萌生“或许转换跑道”的念头。
他歪了歪头,回家跟母亲说:“其实我也想做电影的……”母亲坚定的一句话:“如果这样,你就放下小提琴吧。”
他头也不回,不想再复杂地去想“电影梦”了,小提琴,继续握在他的手里;电影梦,化成一颗种籽,先栽在心里吧!
高中时期,功课堆积如山时,他不回避练琴,但灵巧地找出该练的部分,确保自己依旧走在音乐成长的路上,但考试成绩还在自己的满意范围里。
前途茫然时,他和父母讨论,终于下定决心,要上大学修读小提琴专业。眼见父母已经把姐姐送往上海音乐学院,不想加重父母负担的他,决定在本地上大学。
纽约音乐天地之大,我有位子站吗?
瞭望了本地的私立大学和国立大学后,他最终选择了相对比较经济且师资也不错的UPM大学,幸运的他,当年(90年代)在UPM音乐系主任 Dr. Minni Ang的协助下,凭着SPM的成绩,加上考获的音乐证书,成了UPM音乐系的大一学生。
虽然90年代科技网络不发达,写毕业论文时还得搭火车南下新加坡去借学姐的图书馆证找资料,但承晖说:“越是匮乏,越是难得;越是珍惜音乐,越是学会‘聆听’。”
而承晖的音乐路,有因为上了大学而渐渐宽大吗?
“我当时以为,自己日后就当个乐手或小提琴老师了吧!”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Kjell-Arne Jørgensen老师的引导下,他胆粗粗地,闯入了纽约,在那里继续深造。
“来到纽约,我的眼睛都发亮了!”站在纽约这个全世界最大的音乐市场里,承晖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
“但我的志向马上就改变了!“他告诉自己:“我-要-当-自-由-乐-手!”
但是,“我要当自由乐手”这七个字,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刚开始的阶段,每次打开日志,承晖都会揪心:两三个礼拜,都没有工作呢。“接下来的房租、三餐,可怎么办?“
每次暑假就返马2-3个月的承晖,再度返回纽约时,也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小提琴工作,早已被其他小提琴手取代了。
“有我没我,纽约不会发现,人才太多了……“
纽约,请记得有我
该埋怨?还是要更努力?承晖选择了后者。
他开始不再谦虚地隐藏自己,不再低调地让纽约忘记他的名字,他发名片,把自己
当成一颗种籽,逢人就播,但也不抱“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的期望。
只是,种籽就这样,奇妙地、慢慢地发芽了。
今天的承晖,成了纽约音乐圈里In Demand的小提琴家,可以选择自己要的case,不再为五斗米折腰了。
“当然,In Demand不是说我就大富大贵了,呵呵。“承晖用他浑厚的声音,缓缓地说In Demand,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音乐了。他依旧简单,要求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但想做什么音乐?承晖不给自己钉死的框架。打开心房,放宽眼界,他对音乐说:“来吧!来让各种可能性发生吧!”
只要有朋友想做音乐,有短片需要音乐,而他也怦然心动的,就做了。没想太多。
他的老友卢永强说:他像只长颈鹿,打开了耳朵,迎向四面八方……
就这样,朋友何宇恒导演来纽约领奖,说他想要做下一部动作片,想找有电子元素的音乐时,承晖说:“如果需要,就找我和黄楚原吧!”
承晖的开放,还有随缘,让他和楚原意外地,做了《Mrs K》这部长片的电影音乐和配乐,圆了当年他那颗被深藏心底的电影梦!
因为如此,另一部长片的音乐,也紧接着,要面世了……
心中有火,哪怕路上风大?
还有更多的可能吗?
承晖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成功了。因为“成功”让人感觉,好像这条路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的音乐,没有尽头,逆风,早已成了他心里感激的磨练,越苦,越有新的可能出现!
而他之所以不怕风,不怕冷,不怕累,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一团火。
“如果音乐是你的热忱,就尽管去走吧!订下你的目标,未来肯定会有你的——席位!”
《梦翔中学》20期